鸭子嘎嘎叫

废话,你不陪我看月亮我看什么月亮,月亮又不会跑

【翔霖】情杀案

*勿上升小孩

*一个酸涩的暗恋故事 小严第一视角

*oe预警 5.8k

*小严成年快乐 我的宝贝永远快乐



上一棒:@渝满 

下一棒:@不念 



-


我深怕,在我偷偷写着你名字的时候,突然就死了。于是,世界知道了他们不该知道的。

——夏宇《情杀案》

 



00

我从未想过给我的暗恋拍续集。

我时常想,如果再久一点呢,如果下一刻我就被相机遗忘了呢,如果我注定走不到梦想路的终点呢。

 

贺峻霖,我多少次要问你,要是我走不到呢,那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些去牺牲你。

 

后来我又想。

不,牺牲的不是你。

 

我爱你这件事炮火连天,无往不胜的只有你。

 

 

01

“很荣幸我们今天请到了《情杀案》的主演,严浩翔先生,来做客我们节目,大家掌声欢迎。”

 

我看着贺峻霖把手卡立起来又倒下去,看他伶牙俐齿的样子,我才恍惚发现我好久没有见他了。

PD挥舞着台本示意我上场,我望着镜头,尽量不去看他。

 

“大家好,我是严浩翔。”

 

我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他朝我点头微笑,这是我们摘掉名字前那段长长前缀的第三年。

 

时代少年团解散这件事情说错不及防好像也不准确,或许从我们聚会的最大开销从牛肉变成了红酒的那一天起,我们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

其实没什么的,我本来真的觉得没什么的,只是贺峻霖哭得哼哼唧唧连酒杯都拿不稳,一杯四位数的红酒倒在丁程鑫六位数的西装上的时候,我突然也有点不舍得了。

 

“贺峻霖。”

 

我叫他的名字,但他明显醉得听不见了。

 

“关于这次新作品,您有什么想要分享的?”

贺峻霖漂亮的手指交叠在面前的黑色桌子上,我看见坐在机器后的导演眉头皱了九九八十一个褶子,心里明白他们希望贺峻霖提的问题绝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官方、客套、不痛不痒的,全世界的眼睛都在看着我们,他们期待接近两年没有同框没有合体的昔日队友做一套完整的心心相惜追忆往昔,或者干脆撕破脸皮,总而言之不会是像现在这样,冠冕堂皇地围绕着这部没有任何人关心的破烂商业片。

谁在意呢?

 

贺峻霖不管这些,他表面毫无波澜,只有我能看见他倒扣着的手卡已经被他抠得卷了边。

我真想按住他的手,告诉他别抠了。

 

我挺了挺背,把整个剧组从导演到场工,大事小事无不细致的告诉了贺峻霖,他总是会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点头,我也不管讲的无不无聊有没有节目效果,他点一次头,我就想再多说一点,恨不得统统告诉他,他也没有让我刹车的意思,我侃侃而谈二十分钟,在贺峻霖的节目里,他比我还要沉默。

 

我觉得经纪人安排我上这个节目的目的也很一目了然,贺峻霖的节目是现在仅存的几档访谈节目里最火爆的一档节目,甚至反超了很多做游戏卖人设的综艺,大家挤破了头想要上这档节目。经纪人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问他是不是花了很多钱,他摇了摇头说是剧方的安排,我告诉他别逗了,我们这都是小本电影,哪儿来的资源上贺峻霖的节目啊。

 

他语气很不客气:“非要我告诉你是贺峻霖安排的吗?”

“哦。”我点了点头,应他那就好那就好。

 

我知道我和贺峻霖已经在养成系的阶梯上断裂了,他一跃而上成了国民级主持人,而我在内娱垂死挣扎,在流量和花瓶的标签上反复横跳,带着自己的小本电影靠昔日队友情做宣传。

经纪人白了我一眼,门摔得惊天动地。

 

有时候我会怪贺峻霖好得太彻底,总是要昂首挺胸做拉我一把的那个人。

可惜现在的他是高高在上的贺峻霖,不是躺在我床边的贺峻霖,不是和我偷喝一杯可乐的贺峻霖,不是跑过整个操场追一个足球的贺峻霖。

 

“所以这是一个暗恋的故事?”

在我黔驴技穷之前,他终于打断了我。

 

黄白的光一束一束,清晰交错在我们之间,我们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我却觉得好远好远。

 

贺峻霖。

我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叫出这个名字了。

 

“是的,是一部很长很长的暗恋。”

 

就像我对你那样。

 

 

02

爱上贺峻霖不是某一年的事情,我总觉得它深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只是突然有一天开花结果,在我装聋作哑的时候让我无处可逃。

 

我曾经觉得我的生活里面只有梦想,不被理解不被支持看不到未来,非议和困难横在我的面前,让我觉得自己就像热血动漫的男主角一样,在我看番剧的时候从来不觉得里面的女主角是什么重要存在,她只是为了完善爱情线的一个工具而已,但是当我遇到贺峻霖的时候,我理解了所有热血动漫的男主角,在打打杀杀之后的一个拥抱有多么重要。

贺峻霖给了我这个拥抱,在我以为他绝对不会和我重归于好,会把我当成我们俩之间的那个叛徒,会把我游街示众然后大卸八块,可是他没有,他给了我一个拥抱,什么也没说。

 

我想,他一定背着我哭了很多很多次,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对他好,他有什么理由原谅我,我不懂贺峻霖,我完全不懂他。

就在我试图看懂他的第五个月,我发现我不仅看不懂他,我还看不懂我自己了。

 

我习惯性坐在贺峻霖身边,看着贺峻霖被丁程鑫按在怀里揉过来揉过去,我有一瞬间觉得这应当是我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刻,我应该爆发大招上去把女主角抢回来,然后看着贺峻霖眼含热泪的对我说你好帅。

 

“吃饭啊,愣着干嘛呢。”

贺峻霖用筷子屁股敲我的脑袋,我回过神来,看着贺峻霖在我面前絮絮叨叨,讲这个菜好吃,那个菜油大了,我点点头准备挖一勺饭,却被他按住,他嘴里还讲个没完,手已经自然而然的抹了下我的嘴角,看我发傻的样子他才又催我快吃饭,我说了三遍知道了,却连要用左手拿筷子还是右手拿筷子都要忘记了。

我没有觉醒什么惊天骇俗的异能,只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爱上了贺峻霖。

 

我写日记这个事情被发现是在我的十八岁生日前夕,我在淋浴室里满头泡沫的时候狼狈想起来没关手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回到房间看见我黑了屏的手机和坐在我床头的贺峻霖。

 

“我洗好了,你,你去洗吧。”

我没由来的结巴配上贺峻霖走开时候的同手同脚让这件事情变得不再简单,我打开手机屏幕,进度条从最上面滑到了最下面,光标在“贺峻霖”三个字后头闪闪发亮。

 

我知道我完了,我就不该在夜里伤春悲秋,非要怀念一下我和贺峻霖一起看的那第一场雪。

 

我的头深深陷进鸭绒枕头里,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北京的那场雪,它们是天空的碎片,砸在我身上警告着我天要塌下来了。

 

但其实,贺峻霖很喜欢那场雪,他说那是他见过的第一场雪。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我为什么非要那样卖弄学识,拉着他跟他讲我在加拿大也看过这样的雪,比这还大,还好贺峻霖懒得理我,他只是张着嘴,接住了北京的第一片雪花,我看着他小小的舌头卷着早就找不见的雪,再把他的半张脸埋进他的大围巾里面,我伸手拍掉他头上的雪,那天的月亮比路灯还要亮,贺峻霖牵着我的手叫我和他一起尝一尝雪,我也没有拒绝。

那是我们在北京共同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们在街头仰着脖子,张着嘴,张累了就低下头休息,我骗他说这条路上都是鬼,他吓得雪也不吃了,抱着我的腰要我带他走,我被他弄得痒得很,一边大笑一边前进。

 

那天我们在坏了路灯的街上走了好久,比鬼笑得还大声。

 

“死在那个冬天,看着贺峻霖伸着舌头接雪花,我在雪地写满我们俩的名字,而他就躺在我的名字上,就那样死去就好。”

太幼稚了,我看着备忘录上清清楚楚的那一行字,耳朵和脖子在二十四度的空调房里急速升温。

说什么死不死的,贺峻霖才不想跟我一起死。

那一刻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幸的人,我的暗恋,被当事人亲眼目睹且当场击毙,死在这个初夏,而我也没有如同我自己写的那样死在那个冬天。

 

我最后是怎么在那个如临大敌的夜晚昏睡过去的,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峻霖毫无波澜地摆手,对我说早上好,然后插下豆浆的吸管递给我,我猛吸一口,在昨晚刚刚死去的我的暗恋就这样春风吹又生。

 

于是我的暗恋在贺峻霖的纵容下顽强生存,成为了我面对他的唯一秘密。

 

 

03

我和贺峻霖打着太极,他问着不敏感没热点的问题,我就兜着圈子和他聊,我很想念这种感觉,就好像无数次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对他大吐苦水,这样的时刻离我太久远,我坐在他的对面,觉得彼此互不相见的三年里,想念和爱隐隐作痛,从未有过的强烈。

 

贺峻霖忽略我的视线,看了看导演的提示板,不自然地歪歪脖子。

 

“剧里有吻戏是吗?”

“是。”

 

我老实巴交点点头。

 

“这好像是你出道以来第一个吻戏,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第一个吻戏呢?”

“只是没有机会,不是网上传的那么吓人。”

 

我摆了摆手,皮鞋跟玻璃地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

贺峻霖听了以后好像很理解一样地笑起来:“大家听到了哦,不是因为养成系的标签和粉丝们的监督啦!我们的粉丝没这么吓人!”

 

我们的粉丝。我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贺峻霖从前也跟我说我们的粉丝,但他说的都是我们的cp粉,我每次听到贺峻霖这样说的时候就会异常珍惜这些人,她们成为了我与贺峻霖为数不多的共有物品,可以让我们的名字不用找借口的紧紧贴在一起。

 

“给我们分享分享第一次吻戏的感受吧。”

他尽职尽责的这样问道,而我却卑鄙的想从他的眼神里面找到一些真情流露。

 

我笑着打哈哈,说没什么感受啦,只是那场戏是醉酒,为了找状态还特意喝了两杯酒。

 

贺峻霖的目光飘忽着,从我的身上飘过来又飘过去,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导演举的牌子,上面写着大大的“初吻”二字,我看向贺峻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老天爷向我撒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谎,让我把贺峻霖引以为傲的息事宁人当做一个玩笑。

喝醉不代表断片,他说不记得不代表他真的不记得。

 

严浩翔啊严浩翔,你怎么会把在十八岁就习得的本领,在二十五岁再次面对贺峻霖的时候又抛之脑后,又付之东流,又放他这样逃走,逃走了三年。

 

我久久凝视着他,像宣布解散的那天晚上,他搂着我的脖子久久凝视着我那样。

 

那天晚上只有我喝得最少,马嘉祺把贺峻霖交给我的时候自己还抱着垃圾桶和丁程鑫的一条腿失声痛哭,他们在那天晚上见证彼此最狼狈的模样,就只有我在贺峻霖喝光第一瓶高度酒之后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好像和地上那些不省人事的家伙一起出道十年看尽风光的人不是我一样。

我总是做这样的事,就像一开始贺峻霖拉着我的手想要我融入这座雪白的象牙塔,我却甩开他们,然后卑劣地躲在门后,一个人踹开白墙的一个角落,用的是“我喜欢贺峻霖”这件事,我在想这样的我是不是给贺峻霖带来了太大的压力,明明他不该承受这些,明明他也可以永远装傻,但我还是这样做了,回想那些年我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只有贺峻霖陪着我装疯卖傻。

 

我那么仓皇的那些年,明目张胆的在那座白墙上写满了他的名字,却又生怕他发现。

 

我站在路灯下打了一辆又一辆出租车,把每个人的地址输进目的地,然后带着贺峻霖走了。

我背着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月亮都快打呼噜了,贺峻霖喝醉了酒还是咋咋呼呼的靠在我的背上,一只手在我头顶挥过来挥过去,好像要和这个冬天决一死战一样。

我把他往上颠了颠:“知道我是谁吗?”

他嘟嘟囔囔一大堆,我听都听不清,又笑话他这样口齿不清怎么当主持人,他也没生气,趴在我的耳朵上,我清晰地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向被贺峻霖靠近的那只耳朵那里奔涌过去,他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严浩翔。”他说,“你是严浩翔,我知道。”

 

我脑子里崩了十年的弦已经变得岌岌可危,风吹过来,我都觉得自己的头发变成了枯草,整个人的根都扎在了贺峻霖身上。

他挣扎着从我背上跳下来,又像一只稻草人一样直挺挺地倒下去。

 

“贺峻霖!”

 

他终于听到了我在叫他,然后一把搂住了我的脖子。

我与他对望,看他眼里全是星星和月亮,那一刻,我不再纠结什么梦想、前途还有未来,什么监控还有狗仔,我只想吻他,骗自己说这也是我的梦想,我守候了十年的梦想。

 

我与他接吻,吻得很久,好像吻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他被挤在我的怀里,要顺着我的血液流进我的心脏里。

 

后来我试探地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可他却摇摇头,告诉我说他记不得了。全世界就像说好了一样,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神通广大的狗仔和私生偏偏在那天心慈手软,我和贺峻霖这辈子的唯一一个吻,见证者只有那个打着呼噜的月亮。

 

我想这是我们有缘无分。

 

 

04

采访进入尾声的时候,导演已经放弃挣扎,我看着贺峻霖和我不痛不痒地回忆着些我们过往的风光,我当然会配合,他笑嘻嘻地爆料我小时候拿沐浴露当牙膏的糗事,我就讲他的袜子破了几个洞。

在结尾的背景音乐响起来的时候,贺峻霖双手交叠着说着感谢的话,灯光闪烁,他又重新望向我。

 

“就祝情杀案可以票房大卖!”

 

我接过他手上的麦克风,用最大的混响对他说:“也祝你可以永远幸福。”

 

没有人把这句话当一回事,下一秒录影棚的灯光就悉数熄灭,贺峻霖在黑暗中问我这些年怎么样,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他要不要去外面走走,他说好。

 

“一年一年真是快,转眼又冬天了。”

我搓着手,贺峻霖的鼻头也冻得红红的。

 

“是啊,”他吸了吸鼻子,“好久没见了,我还,挺想你的。”

 

我没想到他会讲这些,我看着他,曾经有很多次,有很多瞬间,我想说出口,想解开他的那个结,我想证明他也爱我,那些暧昧不明不是被“团”“cp”“营业”锁起来的,是他贺峻霖心动的证据,而那样的代价则是我们这辈子都再也没法在一起看雪。

但我没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克制住自己的,我把这个想法无数次地咽回胃里,它们被胃酸折磨,时不时再从胃里逃离到心脏,在七零八落前提醒我,让我想要向你求证的心情永远不能平息。

 

而那天,终于,出于我的自私,出于我卑劣的占有欲,我问他:“你还和别人看过雪吗?”

我知道,他当然看过,他身边永远有那么多人,永远不缺我一个,而我此时此刻看向他,就想听他骗我。

 

他看向我,眼睛被融化的雪水洗过,亮得要命,只是朝着我笑。

我那一刻才真真切切地意识到,我们看过太多次雪了,他不会再张开嘴去接天上飘落的第一片雪,他不会再因为不自信而彷徨失措,他不会再需要一个安慰他的严浩翔。

 

而严浩翔的暗恋终于成为了贺峻霖成长的过去式,只有二十八岁的严浩翔还在反复阅读它。

 

我呼了一口气,不再看贺峻霖,雪不断不断砸向我,把我冻在这个雪夜里,我数不清它们,就像我数不清我到底有多爱他。

 

或许,我的暗恋终于要滚动字幕了。

 

“贺峻霖,你的头发上都是雪。”

 

而严浩翔再也不会是那一个替他拍掉雪花的人。

 

可是他拨开了我的垂头丧气走到了我面前,踮起脚尖,拍掉了我头上的雪。我们好像从未生疏,他笑着说还说我呢自己不也是。

 

我恍惚间,想起那个被贺峻霖发现的,我珍藏的冬天。

 

我实在没有太多的勇气去质问他三年前的那天晚上他是不是根本没有断片,更没有勇气要他证明,那个吻除了我和月亮还有人知道。

 

他笑眯眯的,被风吹红的只有鼻尖和眼睛,他说我是说真的,我真的希望你能票房大卖,我会包场的。

我点了点头:“当然,我说的也是真的。”

 

他扭头看着我。

 

“我真的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他的保姆车不合时宜地停在我们面前,他马上从刚刚的停顿中抽离出来,就像切换频道一样自如,忙忙叨叨地嘱咐我叫我别老是推掉我们的聚餐,我应他好。

 

我看着他的黑色保姆车扬长而去,后车轮卷起一阵雪花盖在我的脸上,而贺峻霖不会知道,我的暗恋在这个冬天又重新萌芽,电影滚动的那一刻,我重新往白墙上写满了他的名字。

 

 

......

 

 

不久后,情杀案电影片尾的语录上了热搜——“死在那个冬天,看着他伸着舌头接雪花,我在雪地写满我们俩的名字,而他就躺在我的名字上,就那样死去就好。”

 



-




有话说:关于解散等设定只是为了文章背景 不是希望他们解散的意思 不要误解哦哦哦🙏




 

评论(14)

热度(270)

  1. 共10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